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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最敢说真话的中国人

2017-11-25 国馆文化


他一身傲骨,满身是胆,无论时代有多黑暗,人性有多虚伪狡黠,他的字典里,从来没有屈服二字。

有话直说,有错即改,横冲直撞,百年历史沉浮,那股真性情的劲,在他之后,不复存在。

——国馆君按


这是国馆 大师堂 的第 26篇文章

全文约6200字,阅读大约需要 15分钟。领略什么才叫文人的骨气。


带着最后的尊严,悄悄地走

 

1966年凌晨,上海公安局接到群众报警:

江苏路284弄安定坊5号一对夫妻自缢身亡。

报警的人是这个家的保姆,周菊娣。

房里留下一封遗书,写道:

 

“600元存单给保姆周菊娣,

作过渡时期生活费,

她是劳动人民,一生孤苦,

我们不愿她无故受累。”

 

这对夫妻在自缢前在地板上铺上了棉被,

担心踢翻凳子的声音会打扰到邻居。

 

一个人的高贵,不过一床棉被的厚度。

诀别之际,也不愿给他人添麻烦,

这是真正的贵族精神,

这是傅雷与朱梅馥夫妇。

 

傅雷遗书

 



严苛的童年:只见愁容,不闻笑声

 

1908年,傅家太太生了一个娃娃,

哭声大如洪雷,当即,

傅老爷给这娃娶了一个名字:傅雷。

据《孟子》“文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”。

而取字“怒安”。

谁料这娃后来果真人如其名,

我行我素,怒气雷行。

 

傅雷好友柯灵这样描述他:

“他身材颀长,神情又很严肃,

给人印象仿佛是一只昂首天外的仙鹤,

从不低头看一眼脚下的泥淖。”

 

孤傲如此,腰杆子从来就没弯过,

这跟他的原生家庭有关。

 

傅雷四岁那天,父亲坐了冤狱,

不久肺病发作郁闷去世,

傅母大受打击,整个傅家沉沦不堪,

膝下四子,除了长子傅雷,

其余全部夭折。

 

丧夫丧子之痛,让傅母决定孤注一掷,

决心严苛培养傅雷。

有天深夜,傅母要求傅雷念书,

却发现傅雷不专心,

二话不说把年幼的傅雷用棉被包裹起来,

准备投入水中。

傅雷打了个盹,

傅母便拿烧得正滚烫的烛油烫他,

在这种暴力式环境下成长的傅雷,

用了一句“只见愁容,不闻笑声”来表述自己的童年。

 

他在日记写道:

“生活往往是无荣誉无幸福可言的,

是在孤独中默默进行的一场可悲的搏斗。”

这样的绝望,有几人经受得住?

所以从小他的性格便乖戾刚烈,

动不动就暴怒如雷,

身边的人还给他取个外号叫“老虎”,

谐音“老傅”。

 

他太刚正了,以至于有些不近人情,

所以不流俗的他,在当时无法与人共事,

一把孤傲利嘴,一身不流俗的气质,

得罪了很多文艺名流。

 

年轻的傅雷夫妇

 



怒安怒安,不怒不安

 

1931年,画家刘海粟邀请傅雷到上海美专任职。

某天,他的一位新同事来校任教,

新同事怕众师生不服,

于是将自己画作挂在长廊上,

供大家欣赏,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看。

傅雷知道后,气得跺脚谩骂:

“这是谁的画,统统收走!”

当时刘海粟在场,新同事也在场,

傅雷的声音,全走廊师生都听见了。

新同事见状,十分尴尬,

但不敢作任何回应。

刘海粟看到后,马上介绍两人认识,

结果傅雷一点脸面都不给,

直接甩袖离开。

刘海粟当时很无奈,

他知道傅雷就是这幅臭脾气,

但也不敢得罪,追上去就问:

“你怎么这样对人家?”

傅雷说:“那样的画就不该挂出来,一看就没真本事!”

这太不给刘海粟面子了,

气得刘海粟直接回应:“你也太狂了!”

傅雷又是一甩袖子:“我没工夫跟你闲扯!”

 

有没真本事,都离不开傅雷的“法眼”。

他还有个同事,叫张弦,此人才华非凡,

某天刘海粟邀张弦来家里吃饭,

还请他临摹一副宋朝名画,

三番五次,刘海粟接着请吃饭的名义多次邀请他临摹,

完事之后,刘海粟却在画上题了‘海粟拟李龙眠’,

实际是把这画作据为己有。

当时,张弦的收入并不高,

傅雷也十分清楚他的情况,

因为十分爱惜他的才华,

傅雷多次向刘海粟要求为其加薪,

但是一直被刘海粟拒绝。


1936年,傅雷收到噩耗,

得知张弦死了,因为太穷看不起病,

“悲恸之情,难以言喻”。

他马上给刘海粟写了一封信:

“把张弦的死讯在报上登一新闻,

让他数年来的桃李得悉;

筹备一个遗作展览会;

设法替他卖掉些作品,

所得的款作为他遗孤的教育费;

设法叫博物馆购藏他的一张作品。”

情真意切,考虑周到,

傅雷为一个名不见经传,

而且并无交情的人如此用心,

可见傅雷心中的正义与爱心。

可惜刘海粟一声不吭。

傅雷自己掏腰包为张弦办画展,

画展上刘海粟还出现了,

傅雷一下没有止住自己的悲愤,

指着刘海粟的鼻子就是一通大骂,

什么挚友至交,为了一个无辜者的生命,

傅雷决定和刘海粟断交,

这一断就长达二十年。

 


虽然和刘海粟断交,

但他公私分明的态度,

感动了不少人。

一年,傅雷在国立艺专任职,

学校某天邀请他做一次演讲,

傅雷毫不吝啬地提及了刘海粟的艺术造诣,

他将刘尊称其为“大师”,

但是普遍学生认为刘根本不配“大师”,

傅雷没有理会,一直坚持己见,

后来这场演讲不欢而散。

 

在大家眼里,傅雷是因为跟刘有私交,

所以才不吝词汇地赞扬他。

傅雷辩解说:“以私交而论,他平生待人,

从无像待我这样真诚热心,始终如一的;

可提到学术、艺术,我只认识真理,

心目中从来没有朋友或家人亲属的地位。”

 

傅雷做人,讲究的就是这股劲,

哪怕你说他六亲不认、不给朋友面子,

他也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。

在他眼里,

宁愿一怒得罪人,

不愿藏掖在心里,

这样他会不安。

 


傅雷不擅长什么事都憋着,

比如他曾应国民政府行政院之邀一事,

那天洛阳考察龙门石刻,

他眼前发生了一幕幕惨绝人寰的事——

老百姓因为遭遇饥荒,流离失所,

期间还遭遇了不少军队土匪的洗劫,

整个社会乱作一团,

成批的文物古董被盗走,

这些事,让傅雷堪忧万分。


谁知,找政府说,直接吃闭门羹;

找当地的政府管,被敷衍出门;

傅雷索性天天写文章提意见。

这股犟劲就是压不下去。

 

1936年,国立艺专两派明争暗斗不休,

一听说是免费学费,吸引了一大批学生。

就在这时,整个学校乱作一团,

校长滕固赶忙电召傅雷担任教务主任。

 

傅雷不敢怠慢,他直接找校长建议:

若要办好学校,一要测试学生,

二甄别教师,不合格者一律淘汰。

滕固不同意,傅雷一怒之下跟他吵翻。

 

有人说:傅雷不是狂,是不愿假。

事实上,傅雷只是习惯了做一个异教角色,

凡是世间丑陋的一面,

傅雷绝不心慈手软,

说一不二,是傅雷的做人基本准则。

 


 


人称“老怼”

 

1943年,上海文坛十分萧条,

一个叫张爱玲的奇女子,

异军突起,震惊了整个文坛文人。

傅雷写了一篇文章:《论张爱玲的小说》

不吝赞词:“我们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。”

 

在当时的环境里,

傅雷眼里的大部分人以及他们的作品都是垃圾。

除了张爱玲,他格外欣赏,但提到《倾城之恋》,

他又变脸了。

 

“疲乏,厚倦,苟且,

浑身小智小慧的人,

担当不了悲剧的角色。”

 

你说傅雷高屋建瓴也好,

颐指气使也罢,

一连好几篇张爱玲的文,

都被傅雷集中开火:

 

她所写的,倒更近于欧洲中世纪的历史,

而非她这部小说里应有的现实。

——傅雷评张爱玲的《连环套》

 

“文艺女神的贞洁是宝贵的,

也是最容易被污辱的。

爱护她就是爱护自己。

一位旅华数十年的外侨和我闲谈时说起:

‘奇迹在中国不算稀奇,可是都没有好收场。’

但愿这两句话永远扯不到张爱玲女士身上!”

——傅雷评张爱玲的《倾城之恋

 

这在当时文坛绝对是针尖对麦芒的好戏!

张爱玲当然不服气,

她把闺蜜口里听来傅雷的绯闻,

写了一本小说——《殷宝滟送花楼会》,

除了人物化名,故事完全刻板傅雷,

这都不算什么,

张爱玲直接把自己的名“爱玲”写了进去,

意为这里边的故事全都属实。

 

这就很尴尬了,傅雷表示:

“《金锁记》的作者人品竟是这样低劣,

真是错看她了。”

 

张爱玲

 

对当时的文坛大家鲁迅也不曾口下留情,

他直接怼当时译坛的不严谨作风,

顺道把鲁迅也拿出来数落了一遍:

“Moby Dick是本讲捕鲸的小说,

一个没海洋生活经验的人如何敢着手这种书?

可是国内的译本全是这种作风,

不管题材熟不熟悉,拉起来就搞,怎么搞得好?

从前鲁迅译日本人某氏的《美术史潮》,

鲁迅本人从没见过一件西洋美术原作而译,

比纸上谈兵更要不得。

鲁迅尚且如此,余子自不足怪矣!”

 

当然,不仅张爱玲鲁迅,

男女老少,中外大家小家,

文学家、艺术家、音乐家等等都不曾放过。

老舍、茅盾、张恨水、吴昌硕、齐白石、徐悲鸿、张大千,

这些人,哪一个不是举足轻重的大家人物?

 

他讽刺徐悲鸿:

“还有同样未入国画之门而闭目乱来的,

例如徐某某。

最可笑的,此辈不论国内国外都有市场,

欺世盗名红极一时,

但亦只能欺文化艺术水平不高之群众而已,

数十年后,至多半世纪后,

必有定论,除非群众眼光提高不了。”

 

这就算了,他最后连自己都不放过:

“我已到了日暮途穷的阶段,

能力只有衰退,不可能再进步;

不比你尽管对自己不满,始终在提高。

想到这点,我真艳羡你不置。

近来我情绪不高们大概与我对工作不满有关。”

 

说傅雷是毒舌,一点也不为过,

当然,他虽毒舌,但为人正直坦荡,

他是一个对自己要求严苛的人,

经常拷问自己,冥想忏悔,

同时,他也是一个浓情脉脉的温润君子。

 


 


铮铮铁骨也柔情似水

 

傅雷,很典型的老上海人,

生活,乃至做学术都格外讲究精致。

很多人对他的印象,

停留在那本《傅雷家书》中,

那里倾注了一个父亲所有的深情与爱。

 

出于原生家庭的阴影,

傅雷开始对孩子的教育也近于暴虐,

他对大儿子傅聪说:

“先做人,其次做艺术家,

再次做音乐家,最后做钢琴家;

用钢琴语言领悟音乐,

从音乐中寻求人的基本价值。”

 

可弹琴又何止是个简易的事,

加上孩子正值童年,天性好玩。

傅聪是个拥有极强音乐天赋的孩子,

那天他正在楼下练琴,

傅雷正在楼上译文,

趁自己不在父亲的视野范围内,

他在琴谱架子上一边摆着琴谱,

一边拿出本《水浒传》看,

手指也自动地跟着旋律走,

看到黑旋风李逵杀杀杀的那一幕,

整个旋律快捷明朗,

瞬间引起了傅雷的注意,

下楼一看,抓住傅聪的胳膊,

大吼傅聪,像李逵一样的怒气,

吓得他再也不敢分心练琴了。

 

一天,傅聪在客厅写功课,

傅雷就在旁边剥花生,

看到儿子打瞌睡,傅雷暴跳如雷,

把桌上的蚊香盘抡来就往傅聪鼻梁上砸去,

顿时血流不止,还给他留下了一道永久的伤疤。

事后,傅聪对父母的好友杨绛倾诉道:

“爸爸打我真的痛啊!”

 

包括在饭席上,

孩子们有没坐端正,手肘是否摆正,

有无妨碍到同席的人,

咀嚼饭菜是否发出声……

都要做到一板一眼,

不得有半点差错。

 

摊上这样的父亲,小傅聪难免有些委屈。

后来傅聪稍微大点了,

和几个朋友在家切磋琴技,

傅雷就站在一边听。

等傅聪朋友都离去后,

傅雷又怒了。

指着傅聪的鼻子严厉呵斥:

“你弹得不好,在你朋友当中特别丢脸!

你学习一点都不认真!”

傅聪不服气,反驳了几句,

傅雷也被激怒,言辞更加猛烈,

一气之下,傅聪离家出走,

去到了朋友毛楚恩家住了一个月。

 

傅雷早年对孩子的教育,

很严厉,甚至有些苛刻。

但他也从来不曾吝啬自己的柔情,

不羞于表达自己的爱意——

 


傅聪远去波兰留学深造钢琴音乐后,

父子俩相见次数少了,

傅雷开始悔恨自己过去对孩子的教育方式,

为此,他天天自责不已:

“孩子,我虐待了你,

我永远对不起你,我补赎不了这种罪过!”

 

这样久违的温厚父爱,

在送往远洋书信中,

比比皆是——

 

“昨夜一上床,又把你的童年温了一遍。

可怜的孩子,怎么你的童年会跟我的那么相似呢?

我也知道你从小受的挫折对于你今日的成就并非没有帮助;

但我做爸爸的总是犯了很多很重大的错误。

自问一生对朋友对社会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的事

,就是在家里,对你和你妈妈作了不少有亏良心的事。

——这些都是近一年中常常想到的,

不过这几天特别在脑海中盘旋下去,

像恶梦一般。可怜过了四十五岁,

父性才真正觉醒!

 

跟着你痛苦的童年一齐过去的,

是我不懂得做爸爸的艺术的壮年。

幸亏你得天独厚,任凭如何打击都摧毁不了你,

因而减少了我的一部分罪过。

可是结果是一回事,当年的事实又是一回事。

尽管我埋葬了自己的过去,

却始终埋葬不了自己的错误。

孩子,孩子!孩子!

我要怎样拥抱你才能表达我的悔恨与热爱呢!”

 

情真意切,满满的悔恨与愧疚,

傅聪也当即原谅了父亲,

父子俩靠着书信,

天各一方,开始了远隔重洋的联络。

父子和解的契机,

不在于傅聪远去,

也不在于傅雷觉醒,

这其中,离不开一个温婉的女人。

她叫朱梅馥,

傅聪的母亲,傅雷的妻子。

她曾写信告诉儿子傅聪:

克制自己,把我们家上代悲剧的烙印从此结束;

而这个结束就要从你开始,

才能不再遗留到后代上去。

 

傅雷一家(最右为傅聪)


朱梅馥与傅聪、傅敏兄弟

 



性情刚烈,直如竹筒

 

傅雷从艺专辞职后,便回到上海。

当时日军占领了上海,

因为家国情怀,傅雷直接给自己下死命令:

“东不至黄浦江,北不至白渡桥,

避免向日本宪兵行礼,亦是鸵鸟办法。”

这还不是最绝的,

最绝的是抗战期间,

傅雷闭门不出,耐得住性子,

是为了拯救这个国家,这个民族。

 

新中国成立后,

清华大学的吴晗想请傅雷教法语,

但傅雷的性格业界里是出了名的差,

但没办法,整个中国,

能有几个傅雷这样的人?

当时吴晗只能请钱钟书夫妇做说客。

依旧被傅雷拒绝,

他说:道不同不相为谋。

从此,傅雷之呆在书斋里闭门译书。

 

在“大鸣大放”期间,

原本一心译著的傅雷被纠了出来,

就因为他说话太直白,

得罪了不少人。

欲加之罪何患无辞?

傅雷被指亲美反苏,

基本要被定为“右派”。

这是个很严重的事,

这可是要被扣上帽子的事。


因为傅雷的脾气,很自然,

他被戴上各种帽子受到批判,

夸张的时候,一天批斗十几次,


某个晚上傅雷回家,

被红卫兵叫住,

因为一直等不到傅雷回家,

妻子朱梅馥忧心忡忡,

生怕傅雷出事,

身边的朋友都知道傅雷的性格——

宁可站着死、不愿跪着生的人。

终于,朱梅馥看到丈夫平安到家了,

才长舒了一口气。

特殊时期,傅雷算是遇到了大麻烦。



还是避免不了,傅雷被扣上了大反派的帽子。

因为这事,

他干脆选择闭门不出,每天看书写字。

到了1966年,

傅雷仿佛预感到了一些什么,他绝望地对朋友说道:

“ 我快要走了,我要走了……”。

 

“不能走!”

朱梅馥感到惴惴不安,

她四处找人帮忙留意,

请求上海作协书记周而复保他一次。

周而复见到傅雷后,

第一件事就是让傅雷自我检讨。

谁知傅雷一点情面都不给,

大声地回了一句:

“没有廉价的检讨!人格比什么都重要!”

周尔复执拗不过,索性让柯灵前去说服,

但傅雷的回答还是冷冰冰的:

“人格比任何东西都可贵!

我没有反党反社会主义!

我无法作那样的‘深刻检查’!”

 

傅雷被定为了右派,他写信告诉柯灵:

“在这样的大风大浪中,

牺牲一个区区傅雷算不了什么!

到了1961年,经过一番朋友的奋斗,

傅雷的“右派”帽子被摘,

大家纷纷前来道贺,

他却面无笑容:说了一句:

“当初给我戴帽,本来就是错的!”

 

果真是铁血汉子,

朋友说他太顽固,综艺一天惹来杀身之祸。

傅雷一声不吭,只是坦然地说:

“顽固至少是classic的,它比随波逐流好!”

 

一语成箴。

正在书斋看书的傅雷被一群人带走,

一场前所未有的折磨,正在等着他。

 


傅雷被红卫兵批斗,抄家,

还因为阁楼里的一只箱子惹上了大麻烦,

箱子其实是傅雷的妻姐建国前寄存的,

里面有蒋介石及宋美龄画像,

这成了傅雷的最大罪证!

随后,迎接他们的是无休止的批斗。

这对傅雷而言,

是活生生的羞辱。

 

晚年的傅雷夫妇

 



以死明志

 

1966年,被批斗的傅雷想开了,

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,他想自杀,

而发妻朱梅馥也一样,

她很无奈,同时也很无力,

看着遭罪的丈夫这般憔悴模样,

她也想通了,选择了和傅雷一起自杀:

君死,吾也不苟活,为了不使你孤单,

你走的时候,我也一定要跟去。

 

保姆周菊娣回忆说:

大约在晚上八点左右的样子,夫妇俩吃晚饭,

夫人说:“明天小菜少买点。”

说完又补充道:

“菊娣,衣物箱柜都被查封了,

我没有替换的衣服,

麻烦你到老周家给我借身干净的来”,

她希望自己死得干净。

还在一个小信封里装入53.50元,

写明是他们夫妻的火葬费,

他们也不愿意欠任何人的。

 


3日凌晨,他们走了。

以死明志,震惊国内。

 

直到2013年10月,

傅雷夫妇骨灰正式入葬于上海福寿园的海港陵园。

碑身正面题有傅雷家书的名句:

“赤子孤独了,会创造一个世界。”

 

傅雷的确是一个赤子,

敢说敢做,敢言敢怒,

不怕得罪人,更不怕得罪权贵。

 

如今半个多世纪过去,

当我们一面吐槽着这世上的荒诞时,

是否会记得,

半个世纪以前,

曾有这么一位人物,

像炽烈的火焰,

熊熊灼烧着,

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胸中流淌的热血,

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。

这便是傅雷留给世人的精神礼物。



参考资料:

《解读傅雷一家》——叶永烈·著

《傅雷家书》——傅雷·著

《读书与做人》——傅雷·著

《傅雷传》——金梅·著


本期编辑✎ 火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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